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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回,在班车上和身边的同事聊天。我问他:“你最喜欢什么树?”同事笑我:“你这问题好奇怪,哪有这么聊天的!”我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。引出这个问题的,是刚刚班车经过处,路旁的几株杨树。上海市区,大约是见不到杨树的,郊区偶见,但也不是很多。家乡的杨树,与上海的一样,不同于北方的白杨。北方的白杨树个头更大,叶子也更大,叶子背面泛着灰白,在阳光下熠熠闪着银光。家乡的杨树,风过处,抬眼望,满眼皆绿。杨树是一种朴素的树,对生长环境不挑剔,长成后也并不是什么栋梁之材,在我心中的美感远不及水杉、银杏、松树以及梧桐等。但每次见到杨树,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,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。
又有一回,在C大散步。忽然发现河边有一棵槐树,竟不知不觉逗留了一些时辰。这棵树有些年头,树干很粗可双臂合抱,透出厚重的历史感和沧桑感,椭圆形的叶子碧绿碧绿的,小巧可爱,整齐地密密排列着,与树干的厚重形成一种反差,又说不出的和谐。若是赶上槐树开花,便可见一串串洁白的花,垂悬在翠绿的叶子间,散发出清甜的味道,养眼又养心。槐树在我心中算得上是漂亮的树。但我逗留,却不因她漂亮,而是她一直潜藏在我的记忆里,不经意间被触发被唤醒。
那种莫名的情愫,不知不觉的流连,原来就是我的乡愁。
我的乡愁说来也有点奇怪。提起故乡,第一反应并不是我虚度了大部分青春年少时光的那个地方,却是我从出生到入学前生活过的Q村。我在Q村共呆了六年。如果真如科学家所说的那样,三岁前的记忆全被抹去了的话,那么我留下的Q村记忆也只剩下依稀三年。但我还是笃笃定定地认定,Q村就是我的故乡。当我读到“绿树村边合”时,脑海中全是那些杨树,远远近近的绿色,把小小的我包围其中,似乎永远都走不出去,也不想走出去;当我在C大那棵槐树下流连时,幼年时摘片槐树叶子来吹口哨,大人给我摘一串槐树花,村上人家用槐树花做馅饼的那些记忆就纷至沓来。
”君自故乡来,应知故乡事。来日绮窗前,寒梅著花未?” 王维问出这个问题时,不知那位故乡来的故人是否也如同我那位同事一样诧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