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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本现在想采取的(核污染水处理)方法是最便宜的,也是最‘肮脏的’。”国际防止核战争医生组织联合主席、国际废除核武器运动联合创始人蒂尔曼·鲁夫日前在接受《环球时报》记者采访时表示,科学家和民间组织提出了很多可行的核污染水处理方法,但东京电力公司和日本政府没有对此进行充分考虑或评估,反而采取了19世纪的过时处理方法。
国际防止核战争医生组织和国际废除核武器运动,分别在1985年和2017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,而鲁夫本人是一名传染病和公共卫生医生,关注核武器对全球民众健康的影响。日本政府此前表示,将在今年“春夏之际”向海洋排放福岛核污染水。
日本倾泄核污染水对环境会有什么危害?鲁夫就此告诉《环球时报》记者,放射性物质一旦被释放到环境中,就无法控制。它会随着风、洋流和生物等任意跨越国界,传播到极远的地方。例如,2011年3月福岛核事故发生后一年内,在美国加州海岸捕获了含有福岛放射性元素的金枪鱼。
如果核污染水被排放入海,放射性元素会以各种不同的化学和生物形式分散在水中,有一些可能集中在食物链上,所以在食物链顶端的一些生物,如人类或金枪鱼,如果通过食物链受影响,其体内所含的放射性元素浓度可能比水中高数千倍。我们知道,超过限度的辐射,哪怕很少,都是有害的。它会增加我们罹患癌症等疾病的风险。此外,同样剂量的辐射,妇女和女孩尤其是儿童,更容易受到影响。
除了向海洋倾泄核污染水,日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?鲁夫表示,许多科学家和民间组织提出了非常可行的方法来处理这些核污染水,这些方法可以避免对其他国家以及日本后代产生影响。
第一个也是最简单的方法,就是建造抗震的大型储水罐。目前日本储存核污水的储水罐有1000多个,储水量为132万立方米。这些罐子没有防震和长期安全设计,焊接得也不对,而且已经出现了泄漏。日本有建造大型抗震储水罐的经验,因此有能力建造这样的储水罐。许多放射性物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衰变,其中一些会衰变得相当快。以日方讨论最多的氚为例,其半衰期为12年。因此每12年,核污染水中的氚含量就会减少一半。24年后,其中的氚含量就是开始时的1/4。如果将核污染水储存50到70年后再释放,其放射性危害就会小得多。
另一种办法是净化核污染水,将其用于制造混凝土,然后用这些混凝土来建造道路、建筑物的地基等,这样,这些混凝土就不会与人或动物有直接接触。许多有害的放射物不会从混凝土中被释放出来,即使混凝土之后被打碎。还有人提议,将核污染水中的水蒸发,而将其中的放射性同位素留下,这样核污染水的体积就会减小,再被放到储水罐中。
鲁夫说,上述方法的配合使用,能够有效解决核污染水直接向海洋排放可能带来的跨越国界问题,消除给后人留下难题等风险,但东京电力公司和日本政府没有对此进行充分考虑或者评估。他们也没有对此给出详细解释。坦率地说,他们给出的所有解释都不可信。现在他们采取的是19 世纪的污染处理方法——通过稀释处理污染,“眼不见,心不烦”,世界上很多核设施此前都采取了这种方法,然而结果都很不好。
日本现在想采取的方法是最便宜的,但也是最“肮脏的”。在应对福岛核事故的过程中,日本作出的决策并不符合公众或环境的最大利益。鲁本说,日本此类行为最糟糕的例子,就是在灾难发生后一个月内,任意提高辐射防护标准,以降低搬迁和赔偿成本。
该国外相林芳正3月中旬对所罗门群岛等3个太平洋岛国进行访问,就日本排放核污染水一事寻求这些国家的谅解。鲁夫告诉《环球时报》记者,对于核污染,太平洋岛国有很苦涩的记忆。法国、英国和美国曾在太平洋地区进行了310多次核试爆,其影响至今仍在持续,对该地区人民的健康和福祉造成了巨大损害。日本的核污染水排放计划违背了其政府最高层此前所作的承诺。1985年,时任日本首相承诺东京不会向太平洋倾倒放射性废料。现任首相岸田文雄去年7月在太平洋岛国论坛上说,在核污染水处理问题上,日本将尊重基于证据的国际咨询程序,但日本似乎没有这么做。
这无疑与设立南太平洋无核区精神背道而驰。这是世界上唯一的无核区,注意这不叫无核武器区,无核区的意义要广泛得多。日本违反其承诺,而这只会损害其国际形象